1。小时候爱看电视，但那时候爸妈对学习抓得紧，平时也没什么机会看，于是得到
空闲就赶紧瞅两眼。最典型的就是如果放学回来比爸妈早几分钟，马上将作业本布置好
，然后蹿到电视前，把盖帘儿掀起一半，搭在上面，音量调小，侧着脸，两只耳朵支楞
着，一边看，一边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一但听见门口有脚步停下或者掏钥匙的声音，
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关电视，把盖帘拉下（这时候不能慌，手要稳），迅速窜回作业本旁
。有一次可能看入迷了，妈妈第一道门都开开了才听到，手忙脚乱的处理完现场，刚跑
到一半妈妈就进来了：“看电视了吧？”“没有啊！（理直气壮）”“没有？”妈妈一
伸手，电视后壳还热乎着呢……嘿嘿，后来和爸妈聊小时候的事，他们总笑：早就看穿
你的小把戏，只是看你学习也累，不管你罢了。 

　　2。那时候街机盛行，特别迷恋三国、快打系列（我们都这么叫）、雷电系列、小飞
侠等等。只要兜里有个块八毛的，宁肯不吃冰棍儿，也得去玩一回。有一次，我和我哥
玩三国，位置不好，背对着游戏厅的大门，被下班的爸妈看见了，当时他们也没吱声，
就回家了。我们哥俩直到玩通关，感觉真爽，但是回家肯定晚了，于是路上定攻守同盟
，就说在路边看老头儿下棋，具体的细节都商量好了。（呵呵，真傻啊。）等到了家，
爸爸的脸黑着：“干啥去了？”“看老头下棋啊。”“嗯哪，看下棋来着。”“又打电
子游戏了吧。”“没有啊。”（那时候用的最多的恐怕就是这句了：））“我和你妈都
看见你俩了！跪下！”……啥同盟都白扯了，那次被骂得真惨，最后还是奶奶保护了我
俩，记忆深刻呀。
                   

　　3。姥姥家孩子多，不过小子就我们仨，只要我们到了一块儿，用我姥姥的一句话：
“房盖儿都能周开”。姥爷手巧，自己焊了个自行车，我们哥仨就骑出去遛。妈妈不太
赞同，觉得小孩没深没浅，容易出岔子，于是有一次我们就趁大人们吃饭偷偷溜出去。
我在兄弟三个里稍微壮实点，就由我来骑，我哥站在后轮的轴上，我弟坐在前把上。农
村的土路坑洼不平，骑着骑着就栽到路边的沟里了，我和我哥还好，我只是摔了一下，
我哥早蹦下去了，我弟最惨，一头扎路边的草垛里，俩脚还在外面乱扑腾：“救命啊！
大哥！二哥！”我俩赶紧把他拽出来，满头的草梗，当时也顾不上乐，扑拉扑拉就回家
了。到了家，大人们一看我弟满脸的小口子，后脖领还有草梗，不用问就知道咋回事了
。可我们还嘴硬，说什么帮二瘸子垛草来着，嘿嘿，后果不用我说大伙该知道了。

小时候喜欢看小说,把小说放在桌子的抽屉里,桌面上放课本,一听到妈妈开门的声音,马
上用肚肚一顶,把抽屉关上,手里还握着铅笔的.

　　妈妈满意地笑了,出去了,我更满意地笑了...

从小我就很会包书皮,包的整整齐齐,然后写上科目.

　　为了看小说,就把课本的书皮拆下来包在小说书上,妈妈一进我房间,我就把书合上,
她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样屡屡得逞,有一次居然借了本超厚的书,将就着把书皮包上,正想看,老妈进来了
.瞄了书桌一眼,突然说:“这是哪科的书?这么厚?“   

　　然后伸手向那本小说抓去...

　　

　　啊-_-&%*(--*&%@-! !
                            

又想起来一个。

　　有一次淘气被邻居骂，怒极，找了点水泥把人家锁头眼堵了。逃跑时太紧张没注意
脚下，掉马湖路（下水井）里了。还好情急之下双手撑住，也巧，路过两个老大爷看到
我。谁知他们不紧不慢，还说呢：“唉，就是年轻人哪，要咱们早散架子了。”眼瞅着
我快翻白眼了，才赶紧过来把我拽出来。报应啊。不过，这俩老头……咳！回家老妈见
裤子脏的不行，追问怎么回事，由于还在心有余悸，根本想不出啥瞎话，只好在老妈的
押送下给人家认错去了。
                         

又想起来一件。

　　

　　看完小兵张嘎，也想去堵人家烟囱，就上了邻居家房顶。那时候还是茅草房，顶棚
的天花板也不结实，纸糊的。结果把人家房顶踩漏了，直接掉屋里了。害得我姥爷领着
我爸、我老舅去给人家补房顶。邻居是憨憨的大娘，在我姥爷狠揍我的时候还替我说情
，我只记得大概：还好没掉锅里。没摔坏就好，没摔坏就好……

　　

　　小时候真淘，到现在我都记得刘奶奶那时候的笑……
                                                      

小学三年级一堂思想品德课。我们全班当时正在朗读一篇课文。我后桌也是个淘小子，
就感觉他总在后面捅捅鼓鼓，我把书盖在脸上别过头问（那时以为书挡在脸上老师就看
不见小动作了，其实更显眼- -）：“干啥呢？”“踩瓶呢。”“踩啥？”“也不知道啥
小瓶，真硬。”“我试试。”那家伙把小瓶踢过来，我上去就一脚——哎呦！硌死我脚
了！不服！再来一脚！……嘭！！瓶炸了，声音闷闷的。班级里瞬间安静了。我们俩赶
紧趴在桌子上，为了掩人耳目，我还装模作样的又大声念开了课文。“谁？！谁整的动
静？！”思品老师咆哮着。（思品老师是一位胖敦敦的小老太太，声音特别的激昂）没
人吱声。“谁整的？！”静…… “好！不说是吧？！”小老太太一扭身出去了。

　　

　　不大一会，我们班任来了：“刚才谁弄出的动静？”在班任面前，我们好像藏不住
任何秘密，那小子站起来了：“我整的……”“跟我出来。”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热
血上涌，真的，就是感觉心跳加快无数倍，头嗡嗡的。“老师！是我踩的！”“啊？！
你干的？”当时班任的脸都快气绿了，我记得，大概因为我是班干部吧。“你俩给我一
块儿出来！！”在走廊里，我们俩每人得到了一脚外加罚站一堂课的奖励。不过我没后
悔，反而感觉很爽，觉得义气填胸，很了不起。

　　回到家后，我把胸脯一挺，极其得意洋洋的跟我爸妈说了这件事，得到了一脚外加
老爸怒吼的奖励。

　　

　　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那么点儿个小瓶儿，咋能发出那么大动静？？   　　                                          

9。小时候也爱搞点小恶作剧。

　　

　　一天，老妈在厨房忙碌，我趴在阳台上发呆，听到楼上阿姨哄儿子，可能在讲故事
吧。突发“奇想”，蹲下，捏着鼻子，嘴里哼哼唧唧：“冰柜~（冰棍儿）雪糕~”（那
时总有一个大婶来卖冰棍儿，不知哪儿的口音），果然，楼上的小孩儿不干了：“妈，
妈，我想吃冰棍儿。”阿姨有一会儿没吱声（估计听出来有点怪吧）：“儿子，等明天
妈给你买啊，今天不吃。”“我不地！我要吃冰棍儿！”嘿嘿，这下我更来劲了。“冰
柜~雪糕~~~”还摇头晃脑上了。

　　

　　楼上的小孩儿哭了，阿姨哄了一会儿，也没动静了。只剩我得意的蹲在阳台上哼哼
。

　　

　　“儿子！去开门！”老妈熟悉的命令从厨房里飘出来。
                                                          

　?

　　门开了，我傻了。外面站着楼上的阿姨。

　　

　　那天，老妈再一次深刻的教育了我，厨房的菜差点儿糊锅里。

10。总看书上写什么“到了冬天，爷爷总会用大竹匾给我们捕小麻雀，我们在雪地里跳
啊唱啊，真开心啊”，心里不禁痒痒。姥爷是绝不会陪我们疯的，只好自己动手。大竹
匾没有，找了个大簸箕充数。在院当中扫出一块空地，撒一把小米，把大簸箕用绑了绳
子的小棍儿支上，我和我哥猫在下屋棚里静静等待，脑子里浮想联翩，全都是书里的情
节：“我们肩上背着沉甸甸的战利品——一串小麻雀，唱着歌，蹦蹦跳跳的回家去。”

　　

　　残酷的现实再一次证明了我们的天真与无知，我们俩在下屋棚里冻了一个多小时，
连支鸟毛都没扣到。倒不是因为我们笨，手慢，而是那帮小家雀儿太尖了，眼瞅着落在
房檐上，就是不下来。我俩冻得不行，脑子里那群鲜活的背影渐渐冷却成为了仨字儿：
骗人地！

　　

　　不甘心哪！白冻了半天。我哥的坏心眼儿再一次派上了用场。

　　　“咯咯咯嗒！咯咯嗒！”姥姥家的大白鸡伴随着我们的欢叫在大簸箕下拼命挣扎。

　　

　　由于过度惊吓，本来每天下一次蛋的大白鸡萎靡不振，三天没下蛋。自然，我们俩
也一个礼拜没吃上最喜欢的姥姥的炒鸡蛋。  　                                                           

11。过年是小孩子一年最开心的几天。对于小子来说，新衣裳并不重要，因为再好的衣
服也干净不了半天。我们关心的，是大人们给买了多少炮仗。用麻雷子崩罐头盒，用二
踢脚崩树杈子，是我们那几天必做的功课。但是麻雷子、二踢脚属于大型炮仗，大人们
是不肯多给买的，我们只好倍加珍惜，只有在其他小孩儿面前臭显摆的时候才点上几颗
。于是，小鞭儿就成了我们的最爱。

　　

　　小鞭儿是一种很小的鞭炮，绿豆般粗细，花花绿绿的，很好看。一般一挂300响或5
00响。在重武器不足的情况下，我们当然不舍得把它们噼里啪啦一气儿放掉，就耐心的
一个一个拆下来零着放。

　　

　　那时候很喜欢用手拿着小鞭儿，点燃，撇出去，捂耳朵，听响。随着那小小的火光
升腾的，是我们小孩子欢乐的尖叫。

　　

　　高兴之余，恶作剧是免不了的。我哥说：“点着了往魏奶家院子里撇呀？”我说“
嗯哪！你先撇，我预备着。”“嘶！”我哥手里的小鞭儿拉着淡淡的烟儿飞了魏奶家院
子，我习惯性地捂住了耳朵。  

　　“砰！！”一声巨响。“咋这么大动静？”我哥直嘟囔。我把手拿到眼前：手指头
黑黢黢的。捂耳朵的时候，右手的香把左手的炮仗点着了。“哇！！！！”这是我当时
能发出的唯一音符。

　　

　　当我哭叽咧的出现在老妈面前时，老妈愤怒了：“就能臭的瑟！不跟你说了不让你
手拿着放吗？！”骂我的同时，老妈的手飞快地忙碌着，给我的手指头仔细地抹好了大
酱。唔，凉凉的，很舒服，不那么疼了。

　　

　　……

　　

　　老妈说我老实了没二十分钟就又出去疯了，气得她没法儿：“这死孩崽子，没皮没
脸，可咋整啊！”    

12。小时候姥姥家住在农村，十里八乡的几乎家家都养猪。那时候的猪好啊，拿现在的
术语叫笨猪，绝对绿色，肉实成儿，香！

　　

　　姥姥勤快，伺候猪精心，因此家里的猪也就长得噌噌的。但是也不能让它一个劲儿
地疯长，隔段时间就要放到地里溜溜。我很乐意看大胖猪拿它短短的鼻子在地里拱来拱
去，所以经常主动要求亲自撵猪放风。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倏忽不定的。一天在放风的时候，我突然对它胖胖屁股上那团毛
茸茸、卷卷的小尾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见猪拱地拱得很专注，我便悄悄溜到它身后，小心翼翼地捅了捅那根小东西——其
实还是有些害怕的，虽然没听说过猪会尥蹶子，但万一真给我一脚也够我受的。
                                                                        

　　没事儿。

　　

　　可能它压根儿就没想搭理我，相较于眼前地里时不时出现的土豆，一个小豆包儿的
挑衅算得了什么。我的胆子也大了，一把攥住那团小尾巴，上下左右摇晃起来，嘴里还
嚷嚷：“拔萝卜！拔萝卜！”

　　

　　猪终于被激怒了。它猛地转身，一双小豆眼儿里射出了凶光。都说杀气能被感受到
，我作证，是真的。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转身撒丫子就跑。身后，它厉叫着撵了上来。
对，是厉叫着，猪在发怒的时候是从来不哼哼的。

　　

　　秋后的晌午，庄稼地的上空，一个小孩儿的惨呼和一头肥猪的厉啸久久飘扬……久
久飘扬……
                

　　我太姥爷的假牙差点儿没笑掉碗里：“我活了八十多岁，只看过人撵猪，没听过猪
撵人……”

　　

　　郁闷。         

13。上小学的时候，附近有一个傻子，几乎每天放学都能看见他在那儿瞎转悠。由于他
从来不乱惹事，因此大人小孩儿都愿意拿他寻开心。也从来没见傻子生气过，他总是带
着一副憨憨的傻笑。

　　

　　小孩子总爱大帮哄，见到别人干什么，自己也想干。一天放学，看见一群孩子围着
傻子在戏耍，我也凑了热胡闹儿。

　　

　　“噢！噢！”一群小孩儿扯着傻子的衣服，哄笑着。

　　

　　最初傻子还拼命的躲闪，可不知怎么，他突然就翻脸了，红着眼睛，溜着哈喇子近
乎疯狂的嘶吼。从没见过他这么凶猛的样子，我们一时都吓呆了，当他朝我们狠冲过来
时，我们才想起唯一该干的事儿：逃跑。
                                     

　　我在孩子堆里虽不是跑得最快，落最后那个也肯定不是我，何况还是在逃命。跑着
跑着，我发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在鼠窜，回头看看——“我亲妈呀！！！”他为啥只
追我呀？！“妈！！”“妈！！~~~~”——虽然离家还远，可当时我的脑子里就剩下了
这一个字儿。

　　

　　……

　　

　　屋漏偏逢连天雨，破船又遇打头风。前面不远是一条火车道，眼瞅着拉煤的大货车
咳嗽着就过来了。“啊~~~~~~~~~~~”强烈的恐惧激发了所有潜能，拉着响鼻儿我就冲了
过去。估计当时就是在身边放只兔子，再踹它一脚，我也能把它超了。

　　

　　那天，我把老妈给织的新帽子跑丢了，得到了一顿狠收拾。不过，相较于先前的刺
激，那简直是一种让人舒服得想哼哼的享受。
                                           

　　打那以后，每次见到傻子，见到他那憨憨的傻笑，我的腿都有点转筋，小肚子酸酸
的，想尿尿……

　　

　　唉，这么多年了，那天的一切还清晰如在眼前。本来想埋藏在心底任其自生自灭的
，想想还是写出来，也算是一种忏悔，表达一下对当年那可怜傻子的歉意吧。

　　

呵，北京终于下了一场能叫做“雪”的雪，亲切呀。
                                                

　　14。小时候家里经常下大雪，最大的一次是第二天早上出门发现已经快到膝盖了。
在那个年纪，看到雪总是兴奋莫名的，心也似乎要飞起来。然而，随着寒冬的精灵漫天
飘舞的，还有我们的一个个馊主意、坏点子。

　　

　　课间十分钟很宝贵，每堂课快结束的时候，男孩子们的心里就像有一只小虫子在不
停的爬，二三十双冒着光的小贼眼儿紧紧盯住老师的嘴唇。只要“下课”的口型出现，
你就看吧，一群大耗子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往外出溜，三四个人猛地被门卡住是经常事儿
。我们叽叽嘎嘎的拼命往外挤，哪还管老师在后面的怒吼：“都给我慢点！！舞舞喳喳
的干啥呀？！一点儿都没正形儿！！”——哈哈，到了外面就是我们的地盘了，才懒得
听你说啥呢。

　　

　　打雪仗是最经典的游戏，不过时间长了也会有点腻歪。于是，一帮坏小子闷头凑在
一块儿蛐咕，不大一会儿，一个“伟大”的馊点子诞生了。

　　

　　……
                     

　　小混蛋们笑嘻嘻回来了，每个人都拎着个雪团儿。女孩子很害怕，紧紧捂住脖领，
因为她们经常会在不经意间被人突然往脖子里塞一团雪，凉啊！可她们这次有点惊讶：
可恶的同桌并没有马上加害自己，只是带着一脸坏笑站着。

　　

　　……

　　

　　“一！——二！——”体委拉起了长音儿：“三！！！”随着“三”字出口，我们
一起出手。“啪啪啪啪……！！！”女孩子们尖叫着捂住头……

　　

　　等她们睁开眼——自己身上一点雪都没有。怎么回事？愣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雪
团儿都粘在顶棚上呢！“咋这么烦人哪！”“吓死我啦！”……小麻雀们开始叽叽喳喳
。

　　

　　“嘿嘿嘿嘿，等着瞧。”坏小子们憋着乐坐下准备上课。    

　　班主任领着我们念课文，总觉得不对劲，平日里很乖的女孩子们今天似乎都有点坐
不住凳子，有的不停往上头瞄，还有的甚至把书举到了脑袋上。顺着她们的目光抬头一
看——嘿！三十几个雪团儿粘糊糊的趴在天花板上，正往下嘀嗒水儿呢！再看看我们这
群淘气包子闪烁不定的表情，嗬班任这火儿大了！

　　

　　“全都给我滚出去！！”……

　　

　　每人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在冷嗖嗖的走廊里，我们又站了整整两堂课，课间
没休息……
                  

15。小时候老爸有一辆自行车，除了铃儿不响，剩下哪儿都响。不过总算是个代步工具
，也算不错了。

　　

　　由于车子太破，老爸就经常把它老人家请进屋里，进行例行的保养。（其实就是看
哪个零件又掉了，再安上）我好奇啊，当然不肯放过这些机会，于是，你要是我家的常
客，就会时不时看见这样一个画面：爷俩儿一脸严肃（我是装的），围着一辆破自行车
转磨磨儿，这儿捅鼓捅鼓，那儿捅鼓捅鼓。

　　

　　一天，“老爷车”的胎扎漏了，它又一次泰然自若的成为了我们家的堂上贵客。看
着老爸满头大汗的扒胎、试水、补胶、上胎，我不禁手痒：“爸，我打气。”老爸瞧瞧
我，龇牙儿一乐：“行啊，小老爷们儿。”嘿嘿，看我的吧！撸胳膊挽袖子我就抄起了
气管子——“唉呀？还挺费劲！”为了不让“小老爷们儿”的威名扫地，我鼓着腮帮子
，闷着头，铆足了劲打。“行了行了，够用了。”老爸憋不住乐。“啊？不行！才没打
几下！”我头都没抬。（正使劲儿呢，根本抬不起头）“快爆了，别打了！”“砰！”
还没等老爸喊完，胎爆了。我们家屋子小，那点分贝一个都没跑出去，全钻我们爷俩儿
耳朵里了。老妈一脸紧张出现在门口，看着我俩愣在那儿，突然乐弯了腰。老爸指了指
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我，也开始乐。“嘿嘿，嘿嘿。”我拿着气管子，干巴巴的傻笑
，满脑子金星儿。  

　　要吃饭的时候，老妈进屋来叫我们。“啊吧~啊吧~！”爷俩指指自己的耳朵，一脸
茫然，继续装疯卖傻。眼看着老妈的脸沉了下来，老爸嘿嘿一乐：“吃饭，吃饭。”

　　

记不得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了,看妈妈的高跟鞋,口红羡慕得不得了.包括爸爸的电动刮胡
刀,看到他用那个东东往下巴上轻轻一推,那一直用来扎我的胡子就不见啦^0^

　　 好不容易熬到放暑假一个人在家,翻出妈妈的高跟鞋,穿上!翻出口红,涂上!再拿来
爸爸的电动刮胡刀……@_@厄~~偶没有胡子啊!!怎么办?

　　 不知道当时怎么会脑筋搭牢,盯上自己的眉毛的……电动刮胡刀多快啊，手到毛除
！可以想象当时的样子吧，左边眉毛就剩一半了。

　　 老妈很没心没肺的，看到以后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以后几个月每天早上帮我画
眉毛的时候还会笑到手抖。

　　 还好现在偶的眉毛长得还不赖。之后我看到电动刮胡刀都会下意识躲得远远的……

                                                                           

　:)

　　搁下了好几天再拾起来还真有点费劲，思绪已经不太连贯了。不过既然开了头，还
是写下去吧。
            

　　16．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那是一所平房，两开间两进深
。中间是一条走廊，东南角是爷爷奶奶的房间，东北角是厨房，西南角空间较敞作为客
厅。我和老爸老妈住西北角，与客厅之间隔一道半人高火墙，上面是玻璃窗。屋子不大
，却很温馨。房子早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高楼，现在想想，很是怀念。

　　

　　住平房的日子很快乐，调皮捣蛋的事儿自然也就少不了。老妈说，那时候早上只要
看见我睁开眼，她头就疼，因为那两个小黑窟窿里又开始往外冒贼光，接下来不知道又
会发生啥闹心事儿。

　　

　　有一天，我早上起来就莫名的兴奋，光着*满屋子出溜。正值冬季，虽然生着炉子
，屋里还是挺冷，老妈怕我着凉，叫我穿上衣服，可我就是不肯，还嚷嚷不冷不冷。老
妈急了，拎着衣服开始撵我，这下我更来劲儿了，闷头就往前跑。这场追逐战从厨房延
伸到客厅，眼瞅着前面就是火墙没有出路，我一铆劲儿踩着凳子就窜了上去，这时老妈
的手已经到了我的脖子，情况紧急！好在火墙紧挨着床，想也不想我就往下蹦，正砸在
老爸肚子上。
                 

　　当时老爸正睡得迷糊，肚子突然被猛砸一下，没准以为顶棚掉下来了呢。我记得当
时他反应得及其迅猛，噌的一下就从被窝里弹起来，大喝一声“咋地了？！”待看清是
我，气得狠狠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滚蛋！！”我来不及回味那一掌的滋味儿，就又
爬上了火墙，因为老妈已经推门冲了进来。看见我又往客厅里蹦，老妈愤怒了，就像一
头因为孩子不听话而咆哮的母狮：“小死崽子，我就不信撵不上你！！！”（现在回想
起来，最佩服的还是老爸，他在给了我一降龙十八掌以后，居然倒头又睡了。想是平时
上班太累了吧- -）

　　

　　老妈不愧是单位里的排球主力，我这边脚刚一沾地，她就出现在客厅门口了。看着
老妈的一脸冷笑，我就像一只受惊的耗子窜回火墙上。老爸的掌力这时开始发威，准备
往下跳的瞬间，屁股猛地一疼，提醒我不要再挨第二掌。看准了方位，我扑了过去。

　　

　　“噗！”“滋溜！”“窟嗵！”“哗啦！”“哇~~~~~！！！”
                                                            

　　“噗”，准确着陆。“滋溜”，架式拉得太开，没煞住从床那边掉了下去。“窟嗵
”，脑袋撞上了痰桶。“哗啦”，尿全扣在了头上。“哇”，碰上这倒霉事儿，你不哭
我佩服你。（生活小知识：痰桶，即痰盂儿。冬天太冷，老爸怕我晚上撒尿冻着，就在
屋里准备一个。）

　　

　　老爸再一次弹起来暴喝：“又咋地了？！”老妈、爷爷奶奶也冲了进来，满脸的惊
恐。看见我坐在地上，旁边是翻倒的痰桶，头上还直往下滴嗒汤儿，大人们差点笑背过
气……

　　

　　那天早上老爸好好睡个懒觉的计划被我彻底搅和了。收拾完屋子之后，老爸老妈又
把我摁在澡盆里，拼命洗了三遍。
                              

17．周末的时候，一家人经常坐在一起，热热乎乎吃饺子。老妈包的饺子馅儿大，肉多
，真香。

　　

　　有一次，奶奶看我吃得有滋有味，笑着说：“这孩子吃饭真虎实。”我的的瑟劲儿
又上来了，已经吃撑了，还往嘴里硬填，一边呜呜噜噜：“唔，好吃，好吃，唔唔。”
老妈在一边叨叨：“行了行了，吃得够多了，晚上不消化。”“我还没吃饱呢！”第二
十二个饺子下肚（老爸老妈记得是二十二个，可我咋记得是二十三个呢），感觉已经到
嗓子眼儿了，我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饱了饱了。”（其实根本不想拍肚子，劲
儿使大了都能把饺子拍出来一个，可是为了证明奶奶说得很对，我还是慢悠悠拍了拍。
）老妈忍俊不禁：“看你晚上肚子疼咋整。”“……”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妈对我的习性真是了如指掌，到了晚上，她的话应
验了。
             

　　我蹲在小旮旯，一动不动。老妈发现了异样，问怎么了？我抬起头，泪流满面：“
肚子疼！”……

　　

　　在折腾了大半宿，热水、酵母片都无效的情况下，老爸老妈果断决定：去医院！顶
着漫天的大雪，老妈抱着我，坐着老爸的破自行车在路上奔驰如风。

　　

　　儿科主任是老爸的哥们儿，我叫他张叔。接到老爸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后，二话不说
就赶来给我检查。“可能是阑尾炎。”张叔一脸严肃。老爸有点蒙：“有那么严重？”
“嗯。我开点药，先点滴，观察一晚上看看。实在不行明天做手术。”就这样，拉了两
泡稀屎后，手背上插着针头，我在病床上哼哼了一整夜。旁边，是爸妈满面的愁容……

　　

　　第二天上午。我醒来就往地下蹦，在其他病友的床底下钻来钻去，一刻也不老实。
老爸怒极：“给我老实儿待会儿！！别影响别人！！肚子不疼了？！”旁边病床的阿姨
则温言安慰她的儿子：“听妈话好好躺着，过两天你就能像小哥一样玩儿了。”

　　来查房的张叔乐了：“不是阑尾炎，吃多了撑的。开点消化药回家吧。”老爸一脚
把我踢出病房：“让你不吃那么多还吃！来了还不老实！净能惹事儿！”在门外，我听
到了满屋子愉快的笑声。

　　

　　回到家，我痛苦的思考了十分钟，得出了结论：饺子吃太多的后果是，两泡稀屎，
一瓶点滴，外加一脚。想出了这个完美的答案，我心满意足的又跑出去疯了。

　　

加班累了，换换脑子，再来悄悄地挤一小段牙膏。嘿嘿。

　　                                                    

　　18．我不知道多少人小时候有脑袋卡在衣柜底下拔不出来的经历。估计一千个里面
能挑出一个就不错了，因为这需要太多的前提，脑袋要大一点，衣柜底儿要矮一点，还
有，最重要的，这孩子得比较傻。一般情况下这些条件是不好同时具备的，很不幸，我
就是那一千分之一。

　　

　　小时候经常和一帮孩子弹溜溜儿（好像有个官方术语叫什么“玩弹子”，我们那儿
从不这么叫）。由于一个溜溜儿要五分钱，等同于一根冰棍儿，我又比较馋，常常在溜
溜儿和冰棍儿之间痛苦抉择，而最后往往是舌头占了上风。因此，我的溜溜儿库存就比
较可怜。怎么办？还想吃，还想玩。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去赢别人的。

　　

　　光有雄心壮志不行，必须下苦功夫练习。老爸老妈那时候不同意我玩溜溜儿，一个
是太脏，另一个就是有个古代先哲说了一句话：玩物丧志。小孩子哪有几个不爱玩的？
狗屁。为了让我可怜的屁股尽量少受降龙十八掌和无影脚两大武林绝学的摧残，我只好
趁老爸老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摸摸苦练溜溜儿神功。尽管磨得手疼也不在乎，因为满脑
子都是我得胜还朝的情景：衣裳裤子口袋里满满的都是溜溜儿，走道儿一步十响，那家
伙，嘿嘿，杠杠地！
                        

　　一天，老爸老妈正好不在家，我赶紧颠儿巴到厨房，从水缸后面掏出宝贝小铁盒儿
，喜滋滋的打开，两个溜溜儿正可怜巴巴的躺在里面，我微微叹了口气，太寒碜了。等
我把他们的都赢来地，换个大罐子装！没时间多想，（其实再想也想不出啥深刻道理，
就那么点出息。）我蹿进大屋就练上了。

　　

　　那天的手感很不好，稍微远点就打不着。咋回事儿呢？我抹了把汗，拿起溜溜儿，
掐紧，憋劲儿，瞄准儿——嗖！溜溜儿出去了，笔直的一条线。啪！正中目标。哇哈哈
，太准了！我乐得一蹦多高，完全忘了先前几十把不中的尴尬。可是，马上就有点傻眼
，地上只剩一个溜溜儿，另外那个崩没了。巨大的焦躁瞬间占据了心脏，先前的得意被
打得屁滚尿流、无影无踪。我蹶着屁股贴着墙在屋里转磨磨找：咋整啊！就俩呀，就俩
呀。

　　

　　转圈儿找了几遍以后，我的眼光聚焦在屋角那个笨重的衣柜上——那底下还没找。
肯定在那儿呢！咋这笨！连滚带爬我就扑了过去，嘿嘿，小溜溜儿真在这儿躺着呢！由
于衣柜很宽，我有点够不着，够不着也得够！剩一个还咋练？就指着它俩给我挣溜溜儿
呢。吭哧瘪肚折腾了半天，我终于把半个身子挤进了衣柜下面，一把抓住了那个溜溜儿
：嘿嘿，小样，还想跑？也不看看我是谁！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往回退的时候，新的情况出现了，脑袋被卡住了！不管我横竖左
右怎么转个儿，那大衣柜似乎就是跟我过不去，仍然稳稳当当的卡着我的脑袋。我根本
顾不上溜溜儿了，双手撑着衣柜，拼命往外拔，没用，腿使不上劲儿，咋整都白扯。渐
渐的，我没劲儿了，感觉有些困，得歇会儿。就在似乎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念头电
光火石般把我打得一激灵：前两天魏奶说过一个小孩儿在衣柜下憋死了！啊！！妈！！
爸！！我拼命喊，拼命扑腾，无奈衣柜就是一动不动。终于最后一点力气用光了，我想
我要死了，鼻涕眼泪在脸上尽情勾勒着纬线。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突然看见衣柜底下还有一沓红纸，那是老妈给人家随礼包红
包用的。我赶紧扯下一大块，卷巴成一个长筒用嘴叼着，那头儿伸到衣柜外面。嘿嘿，
这下可好了，憋不死了，等爸妈回来救我吧……

　　

　　老爸老妈回来看到我这副德性，差点气个倒仰：你没事儿往那里钻啥？净能穷的瑟
！！老爸力气大，扎个马步，气沉丹田，“嘿”的一声，衣柜应声而起，老妈顺势把我
提拉出来。他们看到我的脸，噗呲乐了——由于咬着红纸时间太长，鲜艳的红色顺着哈
喇子淌在地上，在我脸挨地的部分堆积，形成了一大块红斑，据老妈说跟猴屁股特别的
神似。
             

　　我到后来才整明白，衣柜底下和外面通着，根本不用什么狗屁纸筒换气儿。那个小
孩儿是在衣柜底下硬窝着，肺部压力过大窒息而亡。